台灣紀錄片導演墜機身亡,生前努力令人心酸佩服

 有人說,這個男人的死,是他自己玩命,有人卻嘆他運氣不佳。有人說他是為藝術犧牲的英雄,更有人說他的死是場陰謀。 不論如何,「齊柏林」這個名字將成為台灣的一個傳奇。

齊柏林出生於台灣台北市,是一名紀錄片導演、空拍攝影師,同時也是環境保護運動者。一開始,他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飛到高空,半個身體懸掛在直升機外搖搖晃晃,冒著生命危險攝影。

他曾做過房地產平面廣告的商業拍攝,就是因為「不得不美化的照片拍多了」,反而促使他產生「要拍出真實」的衝動。之後,他租借器材和直升機,開始嘗試空拍,從高空鳥瞰自己居住的土地,用鏡頭捕捉台灣的美麗與瘡痍,最後才有了叫好叫座紀錄片:「看見台灣」的誕生。光紀錄片的短短預告,就能看見許多他拍的震撼畫面和美麗場景:

但每一次的拍攝都是生死一瞬間。山區不穩定氣流、海上大風、落山風都可能讓他喪命。他也曾經差點墜機,當時抓著搖晃的機身,害怕地自問:「我幹嘛在這裡?」但一回家看到洗出來的相片,所有恐懼疑惑又會消失無蹤。

然而空拍面對的危險卻不僅如此。他的鏡頭也揭露了人性的醜惡和貪婪。從高空上,齊柏林意外拍攝到許多可怕畫面。高山被挖得坑坑洞洞,山老鼠盜伐,工廠偷偷排放廢水,紅毛城歷史遺址也被挖成兩半。齊柏林的友人就曾表示,他親口說過:「盜採砂石那些人盯上我了,好像得罪很多人」他的作品成了遊走法律邊緣的大企業和不肖業者們的眼中釘。

但儘管如此,齊柏林還是堅持要用鏡頭記錄台灣的樣貌。投入自己的300多萬積蓄,甚至還將房子拿去抵押借貸、欠了一筆巨債,就是為了籌拍「看見台灣」續集。他曾說:「我只拍台灣,因為我跟台灣的土地談了一場戀愛。」

然而,2017年6月10日,齊柏林空拍途中,卻在花蓮山區不幸墜機。齊柏林本人和助手、機師3人全數身亡。親友皆不敢置信,朋友還難過表示:「當天明明晴空萬里,以前更差的天氣都飛過,所以飛機到底出了什麼問題?」甚至暗示這次空難莫名其妙、很有蹊蹺。

他的死一時間震驚社會。一個愛土地、愛台灣的好導演,就這樣永遠消失。無數影迷是透過他的畫面才知道台灣有多美,而台灣的環境藏了多少問題。此外,他墜機前的最後畫面,也揭開一層醜陋真相。

齊柏林生前曾空拍亞洲水泥公司於花蓮太魯閣新城山的採礦場,5月時他就曾傳部分畫面給朋友,感嘆說道:「比5年前挖得更深了」,綠山中被挖出一大片灰白赤裸的禿塊有如「斷頭」。因為他的意外死亡,人們才驚覺這個問題的嚴重性。網路上發起反對亞泥礦權展延,目前已超過20萬人連署。

一代空拍大師就此殞命,電影拍攝被迫中斷,台灣更少了一個用鏡頭揭露污染真相的人。這一切都讓人遺憾不已,但願他的精神能傳承下去,提醒更多人深愛自己居住的家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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